知者既去,号钟不音
后来他定居昆仑,开府收徒。闲暇时抚琴自娱。他掌战,四海承平已久,他心愿得遂不言兵事。他司乐,祭祀大典中击鼓为声,响遏行云天地变色。若静处昆仑时,大多时候,只弹拨闲音,全不成调。
大弟子拜师最早见他最多,曾见他坐在菩提树下醉抚号钟,一曲《酒狂》,闻者心驰神游,恨不能高歌以抒胸臆,却静默不愿扰乱分毫。
终有一日,少年吐露疑惑。“师父爱琴,也善乐,为何不弹呢?”
他指按琴弦徐徐奏起,号钟却全无声息。风休云住,天地也沉默。他闭眼,心头浮现那号钟慨然为歌之时,她嫣然起舞,几语点出曲中真意。一曲终了,他寥落一笑,拂衣离去。
“因为,知者已去,号钟不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