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我之笔,见众生百相。

白浅的误解

ooc严重。夜白ooc,墨渊ooc

本文承接少绾的误解之一 






我少年时有些顽劣,喝酒打马看桃花等等,其中有个爱好一直保持到现在——看戏听八卦。

十四万年里听过最大的一个八卦,是我师父,和魔族始祖女神少绾女君。

我听着四哥讲述他灌醉了折颜好不容易才挖出来的这段过往,目瞪口呆。我对师父他老人家究竟有什么误解!

先说我印象中,哦不,误解中的师父。

我师父是神族司乐掌战的墨渊上神,是四海八荒在风月事上顶顶超脱的尊神。他心怀大义护佑苍生,战无不克所向披靡,在我心目中宝相庄严不可亵渎,每次见面我都发自肺腑地叩首以示尊敬。我以为他修道修得极致便无心风月只为天地,万事在心却不留心,大概会一直这么单着,在东华帝君成婚之后,做四海八荒最老的单身神。咳咳,不是我做徒儿的不想他好,而是我实在想不出他老人家如此气度高华,怎么会有男女之情这种凡俗东西。

师父,你竟然是这样的神!

情之一字最熬人。我同夜华尝了这滋味,千转百回,不可断绝。慧根不足,堪不破。

墨渊同少绾女君在水沼泽中相识,情根种下,再难忘怀。父神创办水沼泽之举可谓深谋远虑气魄宏大,他老人家是否想到会有如此一个果?少绾女君一统魔族带族人走向鼎盛时期,得知天命后打算遵循。墨渊为留住她强行封锁若木之门,七百年一统四族。可是她仍选择了为护佑人族以身合道,灰飞烟灭再无生机。墨渊如期举行封神大典。九天之上诸神佛归位,从此开启新神纪。墨渊却再无心尊位,只依旧领着战神之位,独居昆仑。

新神纪之初,折颜不忍见墨渊黯然销魂,守着史册伶仃度日,劝他佳人已去接受现实。东华说少绾断了所有念想,正是希望他放下前缘,开始新的生活。神仙寿元漫长无边,无尽岁月也是无尽思念无尽苦楚,少绾如何忍心他铭记?墨渊从不反驳,往往沉默地垂下眼帘。面前太古遗音被他无意识拨动,铮然作响,三两声断了琴弦,划出满手血痕。

后来战争渐渐少了,墨渊得了空闲学着酿酒,一坛又一坛。有时折颜或者东华来昆仑讨论要事,留下来与他碰杯品酒,一杯又一杯。更多时候他月下独酌,一壶清酒一个长夜。漫漫仙途,何其漫漫。墨渊酿酒的手艺日渐精妙。我回想起为离镜心伤时,师父说,好酒可解愁。

天地安定后,折颜花了许多时间终于研究出忘情药,却没有派上用处。墨渊给他斟酒,只回了一句,做不到。折颜沉默许久,与他通宵大醉,再不提此事。

昆仑虚酒窖,二十六万年来佳酿无数,见证了墨渊一念执着。

四哥絮絮叨叨终于说完,掸了掸衣袍叹了口气。我也跟着叹息。

师父居然也有如此执着深情的一面,有一段如此缠绵悱恻又轰轰烈烈的情史。可惜天意不成全。二十六万年的无望等待,几乎是我漫长神生的两倍之久。

这一段缘分究竟是好还是不好,恐怕没谁说得明白。我只觉得,倘若有女子能令师父一直念念不忘,也只能是少绾女君那般了。



再说我的误解。

当年墨渊生祭东皇钟刚醒来,一位白袍青年到访。我只当是一段寻常风月,并未放在心上。因为有关女君的记载中没提到墨渊半个字,而墨渊的桃花多不胜数,多到我同师兄们一直没捋明白。瑶光上神只是地位比较高因而出场率比较高的一朵,墨渊一心断绝风月,其他桃花们没什么机会出场。而少绾女君同墨渊有什么关系?在那之前我从未听过。

但后来我才明白,从不提起并不意味着遗忘,我宽慰师尊时他神色淡淡,也绝不是因为放下。

这痛苦是她给他留下的唯一痕迹,所以他甘之如饴。

呃,师父,我好像还给您补了一刀?是徒儿的错。


我本以为,墨渊的执念也只会是执念了。然而忽有一天,夜华告诉我,南荒星辰长明,是尊神临世之兆。

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此言诚不欺我。女君醒来,师父您终于可以脱单了吗?妙啊!

观看万万年一度精彩绝伦大场面的期盼,一瞬碾过了我对师父的尊敬。

本来我同夜华修为尚浅薄,便待在九重天不曾前往。浊息净化结束后,我是不是该去昆仑虚探望探望师父,再看看和他娘拜师拜到一辈上的儿子阿离?

好理由。我真是个机智的仙。


因此我同夜华来到昆仑虚,捞来许久未见的团子。此时凤凰真火焚烧浊息接近尾声,九师兄说少绾女君已去客院安歇,明日小宴上才得见,师父也回去了。我刚琢磨着没错过好戏,却听四哥说他方才见到了名场面。

我大惊。“师父何以伤怀?”

四哥是说书的好手,将当时情形描述得绘声绘色。“帝尊说……往事不可追,上神应当向前看。”

我噎住,“师父若能放下,至于记挂了几十万年么?”

折颜念了声佛。“少绾性子一向利落,若她真放下了,实在难办。”

我回到客院,同夜华相对无言了半晌。他于此道不甚精通,便道:“浅浅,你能想个什么法子吗?”我道:“我正经拜师两万年,从没见过或听说过师父他老人家伤心。看来现状很不乐观。”再想一想总觉得不甘,一统四族闹得神尽皆知,墨渊半生痴情,难道如此风轻云淡便了结?女君当年为大义献身无可奈何,如今缘何决意断情?不见昆仑酒窖,也不见墨渊的满腔真情吗?当年女君能瞧上师父,必然是喜欢师父这个类型,如今再追一追……

我苦苦思索这些年看过的戏文听过的故事,与夜华讨论,直到晚饭过后,我俩得出结论,动身去见墨渊。


隔着几重花木,我俩瞧见一处葡萄架子下坐着墨渊和折颜,刚要走过去,听折颜道:“你直接与她讲明,这么多年一直在等她,此生不渝,我不信她不心软。”

我看不清墨渊神色如何,但听得出语气萧索:“心软……我想要的,不是这个。”我和夜华默契地停住步子,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,今夜且听一回壁角。

折颜愣了一愣,会意道:“我同东华诓她多待一阵,你同她再相处相处,说不准她就又动心了。”

墨渊叹息一声,“连见我都要离远些,当我洪水猛兽么?她怎么总能做得如此绝情……”语气竟有些委屈。我同夜华对视一眼,看到对方脸上的震惊。苍天耶,盘古耶,师父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。

等了一会他俩再没言语,我俩分花拂柳走过去,折颜招呼我们入座,一方石桌将将坐满。墨渊收起支着额头的手臂,此时他神色依旧淡得瞧不出什么情绪,仿佛刚才委屈郁闷全是幻觉。“你们来散步吗?”我道了声是。墨渊饮尽一杯,道:“正好,阿离课业最近有些问题,我要同你们说一说。”我刚要出声询问,夜华在桌底下捏了捏我的手,回道:“今晚我们专门来陪大哥喝酒解忧。”我才明白过来,墨渊转移话题的功夫如此了得,我被套路了?

墨渊望着夜华沉默了一会儿,化出两个杯子给我们。喝了几杯,觉得气氛刚好,我斟酌着开口:“师父,我同夜华想了个主意,”

他抬目看过来。我硬着头皮道:“呃,师父先想一想,帝尊最喜欢师父哪点,有的放矢更容易些。”

墨渊握着酒杯不语。我胆子愈发肥壮,试探道:“师父顶顶清冷端正的性子,很是招喜欢么?”

折颜瞧了我一眼。

我琢磨着下一个优点:“师父的姿容也是八荒数一数二的,”

话没说完,折颜又瞧我一眼。

我觉得十分为难,性格也不喜欢,容貌也不喜欢,女君还瞧上墨渊哪点呢?擅战吗?总不能叫墨渊同女君打架吧?夜华忽道:“大哥精通乐理,”

仍是话说一半,折颜便递个眼神过来。

我和夜华出师未捷,腹中百般计策落了空,不知该说什么好,再同墨渊喝了一壶,只得告辞。

身后,太古遗音清泠音色悠悠飘散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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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浅:师父的容貌顶顶出色,可以对帝尊用美人计?

折颜:少绾一直觉得他长得太娘炮……

白浅:帝尊喜欢师父的端正清雅?

折颜:不说他在少绾面前清不清雅,他两个刚认识时,少绾曾说墨渊清冷得叫她牙痒痒想踹过去。

白浅吐血。

夜华:大哥擅乐律,可以弹琴传情。

折颜(远目望天):少绾一向认为,那是小白脸才做的事……

夜华倒地。夜白相互搀扶着离开。

白浅:所以说,帝尊和师父当年怎么在一起的呢???

折颜: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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